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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散落】歌声飘过三十年

2008年的8月,有一个声音来自天籁,久久飘浮在地球的上空,回荡在我们的心头,那是莎拉布莱曼与刘欢合唱的奥运主题曲《我和你》。此乐疑是人间有,我们用“飘荡在空中”来形容。

一转身,又一股强劲的风声席卷了我们的视听,从《年轻的朋友来相会》、《乡恋》,到《冬天里的一把火》、《亚洲雄风》,从《外婆的澎湖湾》、《妈妈的吻》,到《老鼠爱大米》、《两只蝴蝶》,等等,中央电视台给这次的专题音乐节目取名《歌声飘过三十年》。这个“飘”实在是用得妙极!三十年来,这些歌曲跟随时代的节奏“飘”进我们的心里,今天,他们又都从记忆之门一一飘回到我们的耳畔。

七十年代出生的我们,是听着这些音乐长大的。著名词曲作家谷建芬老师在接受采访的时候面对观众说,改革开放如一股春风,一夜之间将负在她身上的所有“罪名”释放,她急于想要欢呼,想要倾诉。于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很快问世,她的一个学生当时的感觉是:这歌有点那味的。“那味”是什么味?谷建芬老师说:“从前她写的都是革命歌曲,铿锵有力,而这首不是的,欢快、柔情,这大概就是她那位学生所说的‘那味’的吧。”这是一个划时代的符号,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和另一个新时代的到来。非常幸运的是,这时候的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记忆,一路听来,一路唱来,见证着共和国改革开放的三十年。

音乐是如《欢乐颂》中所吟唱的那样一种东东,音乐的光芒,可以消除人类的一切分岐。为什么?因为音乐是由乐音组成的。乐音又是什么?乐音是各种不同。不同在哪里,在于“高、长、强、色”,组合在一起就成为和谐,即多样的统一。音乐具有宣泄、调节、传达情感的三大用途。法国艺术家格罗赛在《艺术的起源》曾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天格累在他仓皇地退到珀特(Pertt)去的路上不听他的从者——土人开白尔(Kaiber)的严重的警告,吃了禁忌的贻贝,直到夜深还听见他唱着澳洲人迷信的恐怖歌:唉!为什么要吃贻贝呢? 现在魔鬼的风暴和雷霆可来了。唉!为什么要吃贻贝呢?他恐惧地歌唱直到睡熟。一个人忍到不能再忍时,就吐出痛苦的呼声。同样,一个人在欢乐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地放声歌唱。

时光飞逝,岁月匆匆。电视屏幕的画面在不断变化着,一幅幅曾经的画面,一张张熟悉的容颜,一段段怀旧的旋律,如梦如幻。今天一一重拾它们,淡淡的感伤中,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很久,经历了很多,也淡忘了很多。小学时,学校的文宣队就已经很活跃了,每个星期四的下午都有一节活动课。在那间由古旧的会馆改造的活动室里,梳着波浪形卷发的魏老师一边弹着脚踏风琴,一边教我们唱《花纸伞》的样子,是我觉得最美的画面。三年级的时候,我第一次上台表演的舞蹈是黄梅戏《摘棉花》,那是教我数学的吴正华老师在她自己的家中手把手教我的。我已经有二十年没见吴老师了,衷心祝福老师幸福安康。这些是我少年时期接受到的最早的音乐教育。

说到音乐教育,有一个人不能不提,那就是我的哥哥。那时候,与我家同住一排宿舍的共有三个男孩学二胡,而且是同一个老师。天热的时候,他们三个“小和尚”经常一起在走廊里练琴,三把胡琴咿咿呀呀地扯开了花,我们这些小一点的就在旁边转着圈地闹着玩。在他们上中学后的一段时间,每天中午,悠扬的《二泉映月》会准时响起,胡琴声伴着大人们弄饭,伴着小孩们玩耍,直到妈妈说饭好了,我再扯着嗓门喊:“哥,吃饭了!”常常地耳濡目染,极大地丰富了我在那个年代的视听。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远比学校的一星期两节音乐课来得更加深远。

上中学以后,忽然有一天我在自家的书橱里发现了一本《邓丽君歌曲精选》,邓丽君甜甜的笑容大大地映在封面。我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样迫不急待地翻开来看,才知是哥哥在县城读书时买的,我清楚地记得,书的前面好几页是邓丽君从小到大的照片,有家居的,有演出的,虽然那时我还从来没有听过邓丽君的歌,但“邓丽君”这个好似邻家女孩的名字从那时起便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在我和姐姐埋头做作业的一个晚上,爸爸变戏法似地拎了一台录音机放在我们的书桌上,两个喇叭的,红色的机身,我和姐姐欣喜不已。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在三十瓦的白炽灯下听录音机传出的张蔷的歌声。那盘磁带被我和姐姐反复地听了很多遍,因为只有这一盘磁带,那些歌词很快我们就背下来了,而张蔷那热情、奔放、高亢的独特嗓音至今依稀在耳。这要感谢我的父亲,在他看似羸弱的外表下,其实有着一颗对音乐、对美的敏感之心。而我的母亲其实也是一个快乐的人,一个喜欢歌唱的人,只是生活的重负压迫着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天性。再以后,便有了《小草》、《信天游》,以及越来越丰富的电影及其主题歌。当然,同时来到的还有席慕容的“朦胧诗”,蕴育了一代文学青年;金庸的“成年人童话”,成就了街头小巷租书屋的生意兴隆;还有琼瑶的“爱情教科书”,汪国真的“诗心”,于是,我在有了自己的小心事之外,有了自己的单放机,有了自己的吉他,有了厚厚的一摞子歌本,就像现在的孩子挂着MP3听周杰伦、快乐女生的歌一样,我听孟庭伟、杨钰莹、毛阿敏的歌,那个时候真好。

现在想来,是什么塑造了大多数人的心灵?是什么融入了大多数人的永恒记忆?是什么构成了多数人的文化生命轨迹?不是惊天动地的国家大事,不是厚重浩繁的学术经典,不是艺术前沿的先锋作品,而是电影电视,是流行歌曲,是通俗读物,是文娱活动,是被叫做“大众文化”的这一类文化形态。这大概就是“歌声飘过三十年”为什么能激起我们内心无尽的波澜的原因吧。

三十年足以涤荡两代人的心灵,这是时代的印迹,是文明的发展,是社会的进步,是人类精神的需要。芸芸众生中的我们,用歌曲、电视剧之类的大众化的文化形式编织着朴素的精神家园,努力摒弃着一切不属于或不应该属于自己的物什,安静地感受着风起云涌,花开花落。下一个三十年吾将老去,但我依然期盼着与孩子的孩子们一起,倾听着自己的倾听,回忆着自己的回忆……

感谢时代,感谢音乐,感谢千千万万创造过或创造着“大众文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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