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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心故园】带着妈妈上北京

妈妈说:这七十年去的最远的地方是娟儿带我去的。

妈妈说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北京。但提起北京,我却快乐不起来,因为我带妈妈去北京主要是为了看病,然后才是游玩。三年前,妈妈感觉膝盖和大腿走起路来有点疼,在南昌医院工作的表妹催促她去看,结果诊断为股骨头坏死,治疗的办法就是立即手术。当时妈妈已近七十,哥哥考虑妈妈年事已高,不同意手术。妈妈自己也虔诚地相信上帝已经保佑她和家人几十年平安无事,一定会继续庇护左右的。于是,治疗的事就一直搁下来,期间,也看过几个老中医,吃过一些中药,做过一些按摩,但收效不是太大。直到有一天,妈妈给我打电话,说是腿有些痛了。这下我也慌了,要知道妈妈如不是真的确实难受,她是不会打电话告诉我们的。我于是下定决心,工作再忙也要带妈妈去北京找专家看看。

现在的人看个病好难啊,什么时候去医院都是人满为患。我怕极了进医院,但为了妈妈,我积极准备着。首选的积水潭医院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以治疗骨病为专长的公立医院,妈妈说她有个一起信主的姊妹也曾在积水潭医院看过腿,治疗的效果挺好。然后我便开始联系北京的同学,期望能有医院认识的人,这样看病会方便很多,毕竟去一趟不是太容易。运气不错,那里的小张护士是同学的同学的爱人。妈妈因此对去北京看病心里一下踏实多了。

卧铺车箱的走廊里不断有人走来走去,妈妈第一次坐卧铺,明显有点不安,眼光在上下铺间、在行李架上来回张望。我轻声地与妈妈随便聊着家里的一些事情,让她慢慢放松一些。第一次和妈妈这样面对面躺着,令我有些莫名的兴奋。小的时候妈妈带我,长大了我带妈妈,呵呵。我跟妈妈讲我在外面出差时碰到的好玩的事,说着说着就听见了轻微的呼声。妈妈到底是老人啦,坐着容易打瞌睡,躺下会睡着。多年来,妈妈因为身体原因,又不想麻烦我们几个孩子,所以除了去南昌和舅舅们走往之外,很少出远门。妈妈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学经授课是她晚年最主要的生活内容之一,哪怕是到我家小住两天,也要算着做礼拜的日子,决不会随便缺席。我和哥哥、姐姐整天忙着单位、家庭,自己天南海北地跑了不少地方,但少于把旅行的快乐带给父母。从这点上说,我要珍惜这次和妈妈出行的机会。

第二天清晨六点多,我们到了北京西站,下着小雨,好在预定的宾馆距离不远。母亲从没有住过这样的宾馆,表现出一点点孩子般的好奇,看一看,摸一摸。我一边把行李取出来,一边随意地告诉妈妈宾馆卫生间、有线电视的使用方法。房间向阳,阳光满床,透过落地玻璃窗,繁华的大街尽收眼底。母亲对这个房间非常满意。

在小张的帮助下,医院之行还是很顺利的。给妈妈看腿的黄教授仔细看了妈妈带来的片子,说母亲的腿病不是股骨头坏死,通俗地说就是很严重的关节炎症。妈妈不放心,担心小地方拍的片子不清楚,或者技术不行什么的,要求重新拍片子,哪怕价格贵一点。黄教授笑着说:“不用,你在老家拍的片子已经很清楚了,最近的那张片子时间也不长,没关系。”妈妈的心思我理解,原本想着很复杂的看病过程,经这里的医生一看突然简单多了,脑子里还没有定过神来,似乎觉得好不容易来一趟北京,应该不仅仅只是开点药回去吃这么容易。接着,黄教授又耐心地在病历上画出结构图,用很通俗地话反复向妈妈讲清病理,妈妈这才放下心来。科学是必须相信的,黄教授是北京的专家级医生,见多识广,有了他这一番话,我心头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妈妈的病起码是有了一个相对权威的论断。当然我也明白,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掉以轻心,因为妈妈的年龄,因为这种病症的发展趋势。到这时,看得出妈妈心头的包袱也放松了许多。还需要说明一下,通过这次看病,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医院都像宣传中说的那样,凡是来看病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做各种检查再说,而且收费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高。医院还在使用分分钱,找零一分不差,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之后,我问妈妈有没有其他明显不舒服的地方,接着挂普通门诊一并找医生看了。等我们走出医院大门已是午后,太阳越发地明朗,我和妈妈的脚步越发地轻松。在回宾馆的路上以及回到宾馆的一段时间,我一遍一遍地跟妈妈说着医生交待的注意事项,要她心放宽些,一切都会没事的,好不容易让妈妈躺下休息会。想着爸爸临来时嘱咐我要带着妈妈转转北京城,心里盘算着去哪好。天安门是一定要去的,还有颐和园、故宫、天坛、鼓楼。

宾馆的自助早餐较为丰富,妈妈坐好位子安静地等着我。怕妈妈吃不习惯,所以还是尽量地挑她平日常吃的一些东西,青菜、肉类各少许、玉米一块、炒米饭一勺装盘,外加一小碟水果、一杯牛奶。妈妈说,这早上吃的东西倒真是不少,自己随便吃呀。我心说,这价钱也好呢。我告诉妈妈,这叫自助餐,很多西方自助餐厅还冠以“海盗餐厅”的名字呢。原来,自助餐起源于八至十一世纪北欧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那时的海盗们每有所猎获的时候,就要由海盗头头出面,大宴群盗,以示庆贺。但海盗们不熟悉也不习惯当时中西欧吃西餐的繁文缛节,于是便独出心裁,发明了这种自己到餐台上自选、自取食品及饮料的吃法,以后的西餐业者将其文明、规范化,并丰富了吃食的内容,就成了今日的自助餐。边说着,我夹了一块培根到妈妈盘子里,让妈妈猜它的名字。妈妈尝了一下,说:“有点像咸肉,但味道又比咸肉好,牛肉也不像呀。”我神秘地说:“这叫培根。”妈妈一听,瞪着我说:“叫什么,培根!?这不是个外国人名吗。”妈妈是名小学教师,当然知道有一个伟大的科学家、哲学家就叫培根,让她把“培根”与这烟熏五花肉联系起来,着实有些为难。我跟妈妈开玩笑:“你不是知道肯德基吗,是用创始人的名字来命名的快餐,说不定那个大哲学家培根晚年不搞学问,改经营腊肉了。”妈妈半信半疑,我偷笑。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我陪着妈妈一起跟团逛了颐和园、故宫、鼓楼等好几个地方。妈妈的话不是很多,由着我安排,每到一个地方,都很认真地听我说道。一天下来,走了不少的路,尤其是到天安门那段,完了又坐地铁什么的,妈妈一直都坚持着,我问她累不累,她都说“还好”。

乘船去颐和园的时候,水边的风有些冷,不比得南方,妈妈总是提醒我不要站在风口,要注意安全。外面的风景再好,也拴不住一颗母亲对孩子的爱心。

跟妈妈在一起,心永远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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