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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类】高原作证

1996年5月22日下午5时许,正在西宁至格尔木铁路工地检查指导工作的集团公司总经理戴和根指示集团公司工会和党委宣传部负责同志:立即派出慰问、采访小组连夜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青藏铁路格拉段,慰问、采访在此作最后拼抢的员工,尽快、全面地让后方的员工和亲人们了解并理解前方将士的拼搏精神。

昼 夜 兼 程

由集团公司工会副主席崔宝生、宣传部副部长郑贤田、电视中心副主任张崴和我组成的慰问、采访小组,迅速准备,决定以最便捷的路线、最快的速度出发。郑贤田主动负责我们出行的线路和票务。第一套方案是从合肥乘飞机前往北京,转机至西宁,再前往工地,但一联系,第二天去西宁的机票只有两张,只得作罢。第二套方案是连夜去上海,从上海乘飞机去西宁。一联系,第二天上午8点10分前往西宁的机票还有。

小车班一听说我们连夜要出发,把家里一台当天上午才接到的“猎豹”汽车派出,专程送我们前往上海。刚刚从开大车转开小车的司机王西山师傅告诉我们,车上的塑料覆膜还没来得及撕去,原来准备下午把车简单地装潢一下,没想到晚上就要出发。7点40分,我们启程直奔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一路上,我们都在商量此行的任务。因是新车,加上天黑路不熟,到达浦东国际机场时已是凌晨1点多钟。机场附近仅有两家旅店,我们想开个钟点房稍作休息,天亮就启程。前往第一家旅店一打听,打折后920元一天,不管你住几个小时。这不是太宰人了嘛!找到第二家旅店,打折后230元一天,但只有两个房间,总共才三个床铺。此时已是凌晨2点多了,我们五个人决定在此凑合到天亮。

23日一大早,我们直奔浦东国际机场,飞机正点起飞,经咸阳机场转机后,12时30分到达西宁机场。七分公司兰州和西宁办事处的主任王世广已给我们开好了休息的房间,准备让我们休整一晚,第二天再驱车10小时前往工地。说实在的,我们从前晚到现在,真的又累又饿。正吃饭间,戴和根总经理打来电话给崔宝生,询问当晚能不能赶到工地。没什么可犹豫的,我们请王世广帮忙,租了一辆出租车,立即向工地进发。

四人同乘一辆普桑车前往航垭。尽管已是五月份了,高原的春天姗姗来迟,沿途很少见到绿色植被,从车窗中飞逝而过的是顽强地扎根在戈壁滩的一丛丛骆驼刺。一路颠簸7个多小时到达德令哈。帮助我们准备慰问品的七分公司西格经理部办公室主任汪文建建议我们住在德令哈,因为工地上的工棚难挡风沙,缺水少电,已是晚上近11点,到工地还要两三个小时,途径地区海拔全部超过3000米。我们婉谢了汪文建的好意,给肚子补充点战斗力,继续西行。茫茫戈壁滩上的施工便道被运道碴重车碾压得坑坑洼洼,普桑车底盘较低,加上高原缺氧,动力大打折扣,好几次在原地打转转。不得已,大家只好下来推车。

位于西宁以西约800多公里的工地,夜间气温仍在零摄氏度以下。凌晨1点30分,集团公司西格工指指挥长张国宝、副指挥长刘俊在指挥部迎接我们。临行前我们就约定,一定尽量不给现场添麻烦。但让两位经常超负荷工作的现场领导这么晚还不能休息,我们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汪文建介绍道,这很正常,指挥部的管理人员一般都是晚上12点后才休息。我们立即打听现在工地上有没有干活的,距指挥部多远,想马上把第一批慰问品送过去,再采访一些夜间施工生产情况。张国宝说,夜间干活的人不少,但照明条件不好,明天再说吧。又抱歉说工地条件太差,我们说随便找个铺就行。结果,崔宝生住到卫生所大夫的诊所兼宿舍里,郑贤田和张崴在会议室搭了两个铺,我则在调度室里住了下来。

初 识 西 格

连续30个小时的奔波,我们的确非常疲倦。一觉睡到6点半,调度老李关切地问,不时响起电话铃声是否吵得我不能入睡。说实在的,实在太困了,睡得太沉,这半夜我真的未曾听到电话铃响!坐起来时才发现一层细沙不知何时撒满被褥。往脸上一抹,一脸的细沙也浑然不觉,戈壁荒漠让我们初次领略到它的厉害。

见老李洗过脸后,又在洗脸水中把抹布洗了洗擦桌子,之后又洗了拖把,我不禁为刚才洗过脸就把水倒了不好意思起来。指挥部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水,几千人工作、生活用水全靠水车从外拉来,水特别珍贵。大家都把第一次用过的水留下来再用,几乎没有人舍得去洗件衣服、洗个头什么的。大部分员工一个月洗不上一次澡。工地附近又没有公共汽车,要洗澡只有坐便车到140公里外的德令哈市去。

西格工程虽然是青藏铁路的一部分,但因工期紧迫和参战单位相对较少,“三工”建设远比不上青藏铁路格拉段。这里购物极不方便,也不像格拉段施工时有实业公司专门负责生活物品的采购。我们带去了两车啤酒、矿泉水、饼干、火腿肠和两车羊肉,这些看似普通的物品,却是现场职工们最需要的。24日一大早分发慰问品时,见职工们都戴着遮阳帽穿着棉大衣。这里是较为典型的“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的天气。我们都穿上了所带的毛衣、毛裤,站在背阳的地方,还是感觉寒气逼人。慰问组给每支伙伴队伍也送了两只羊。崔宝生再三交代伙伴队伍负责人:一定要免费让大家吃上羊肉,并把集团公司领导的关心和问候带给参战员工。

早餐是稀饭、馒头和面条。我注意到,面条是高压锅煮成的。听厨师解释说,在高原煮面条就得用高压锅,否则会夹生。

听张国宝介绍,西格线上5个集团公司组织了8万人在此施工,有个兄弟单位因剩余工作量较多,他们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党委书记率领半个集团公司机关管理干部在此组织拼抢。铁道部(注:现中国铁路总公司)的工作组和青藏公司的现场指挥组都住在工地督战,并请求当地驻军给予支持,集团公司指挥部的对面就住着从兰州军区增援来的一个团官兵。工期紧张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走 进 工 地

来一趟不容易,我想尽量多了解一些情况,不停地找领导干部、普通员工、驻地业主代表以及伙伴队伍员工了解方方面面的情况。张崴这次带出他的宝贝摄像机,是一台刚买不久的机器,视之如珍宝的张崴平常都舍不得让别人用。来到工地后,张崴不停地拍摄。沙尘暴吹来了,他突然发现镜头盖坏了,用手扳也扳不动,肯定是进沙子了。张崴心痛得又吹又拍,不见任何效果。后来,他灵机一动,回到住地用半盆清水泡了一会,还真管用,沙子居然被泡出来了。张国宝说:最怕的是沙尘暴了,气温再低还可以通过增添衣服来解决,沙尘暴却奈何它不得!

指挥部附近支起了几十顶帐篷,因条件限制,不少人的被褥就铺在地上。好在这里长年无雨,大家在帐篷里待的时间也不多——大部分时间在工地上。到了中午,强烈的紫外线刺得人难以睁开眼睛,坐在去工地的车里汗流浃背,一下车,顿觉气温骤降,七八级的大风夹着沙尘劈头盖脸刮来,冻得浑身直打哆嗦。走上路基,高原反应立刻显现,头痛胸闷,气喘吁吁。三四拨人在线路上忙碌,每拨约上千人,许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大会战场面了。关键时刻,“人多力量大”再次被得到验证。高原的白天特别长,到了晚上9点多太阳才恋恋不舍地落山。但日出日落对将士们来说只是提供个时间概念,夜间还要挑灯夜战呢!

工地大部分地段没有手机信号,有的地方对讲机也不通,七分公司、八分公司的现场领导在全管段百十公里不停地穿梭,嗓子哑了,嘴边长水泡了,没有一个人退却。我到八分公司的经理部采访八分公司副总经理刘志远,去了两次,也没找到,问何时能回来,好不容易与前方联系上,答道:“大约半夜一两点。”

26日,集团公司副总经理甘百先参加完青藏公司的交班会后,从西宁驱车10小时直接到工地。此时,新增的30公里换轨工程线路还没有交出来,按计划要求28日必须换完,线路必须达到每小时80公里的开通标准。甘百先立即与青藏公司联系,请求给予支持,允许我们立即换轨。没来得及稍息片刻,甘百先边听汇报边沿线检查了一遍,与张国宝、刘志远召开了个简短的紧急碰头会后决定:管理人员和员工全部上工地,3天拿下换轨任务。经过连续的拼抢,28日下午6时,管段全线开通,建设者又一次创造了施工奇迹。

感受风沙、感受高原后蓦然觉得,生命原来如此顽强,执着原来如此美丽,拼搏原来如此动人。回到合肥,西格员工不辱使命,在戈壁高原里为了企业的信誉日夜工作的一幕幕,不时在脑海里定格,并时时感动和激励着我。

(刊于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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