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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莲禅定

八月,遥远的一场台风末梢从城市的上空掠过,陡然消退了些许酷暑。这和往常的任何一场台风影响原本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此时此刻,我因了所处的地方——东林寺的大雄宝殿,心镜顿生。印象里仿佛每一场台风都有一个美丽的名字,这场台风也不例外,“凤凰”——那只于大火中能够得到重生的吉祥鸟,随风而至。

大雄宝殿之上,释迦牟尼、药王师和阿弥陀佛端坐于空,了望世相,普渡众生。

一个少年一直在大殿之外观望,在两拨旅游团游客的一番喧嚣过后,他轻轻的提起左脚,迈进了大殿。尔后,双膝落匐蒲团,虔诚拜佛。少年身体弓起的弧度愈发单薄。但他轻扬在面颊的微笑明显笃厚。

少年十分安静。他退出大殿后,仍侧立于佛前。我忍不住问他是什么让他产生了拜佛的冲动?少年腼腆一笑,说:“突然间就想拜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的。”

“那你没有对佛许愿么?”

“忘了,刚才就是想拜,只去拜了,没有想到许愿呢。”少年的眼眸清澈见底。

忘了。好一个境地。心性向佛的三乘之上不正是这两字么?惟人之单纯才可这般一语中矢罢?!

寺庙正在扩建中。“这里广结善缘,香火盛行。”三五乡村姥妇挎了竹篮,一边向游客兜售供香,一边向游客絮叨着寺庙的灵验。从踏进寺门的第一个香坛开始,就摆放了许多的供香,任游客抽取了三支,在香坛上续火燃着了,恭恭敬敬的立于佛前。

我在寺内穿行。

俨然不识金装弥勒佛。寺里的一名大师在佛像下闭目诵经。待他睁眼之时,我急忙相问:“大师,这是何佛?”

“弥勒佛啊。南无阿弥陀佛。”大师慈眉善目,仰望佛像。

“哦?弥勒佛也戴官翎的么?从不知道呢。”我惊讶的再次凝望金佛,丝毫不能将他与笑天下可笑之人的那个笑口常开的大佛联系起来。

“并非官翎,是佛顶。”大师看着我,和蔼的接着说:“沿寺内灵竹园而上,有译经台,施主不妨到那里走一趟,绕台而行三圈。”

“好的,谢过大师。”我为自己在佛前的冒失羞愧,辞别大师,拾阶而上。译经台实则一座塔,九层,各有重天。我遵循了弥勒佛前大师所言,绕台而行,心底有一个意念逐渐明晰的晃出来:愿以十年寿,换得父母健。

同行的友人相邀于我:“等我们老了,就结伴来此出家修行吧。”

“不,我不来。”我坦言相对:“我曾在寺内吃过一次斋饭,自知不能清苦遁行。”

“那你年老了会怎样度过呢?”友人说她喜欢寺内之清净,大抵是可以吃得消清苦的。随后,她又反问于我。

“或许会来听听主持讲禅,或许不会。我最向往的是回到故乡羊镇去,那里有许多的传说等着我聆听。”我的眼底忽然间浮上一层泪光,其实我无处寄生。

想起前日陪同友人略览庐山,她的儿子问我古时候有很多不得志或不愿意做官的人都会跑到深山隐居,现在还有没有?我笑,告诉这孩子,现代喧嚣无孔不入,若隐也不必遵循此道。化身枯叶于幽谷,放浪形骸于天地终究只是一种传说。但我相信市井之中,隐者涣涣。所谓大隐于市。

在东林寺遥望庐山,山峦叠嶂,若隐若现。寺前山涧潺潺,花自飘零。想那庐山峡谷剪刀峡上虎啸溪涧,陶公锄菊,东林慧远,对饮虎溪,该是何等惬意?!何等倜傥?!

我特意到了东林鼻祖慧远大师佛堂。现任寺内主持乃舍弃经贸大学高教之职位,潜心光大慧远之禅宗要义——净土莲宗,集结了儒释道之精华润物于心。

善男信女多有放生养生之德。东林寺内的莲池或清池里,龟鲤嘻戏,娱乐自得。游客皆以投币祈福,种下因果。

出得寺门,护寺河内莲花怒放,顺手拍得,不尽如意。但菩提树下镜台明了:心莲禅定。凡事放下,方可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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